一举惊世,天下人无不瞠目结舌。
如此之后,世人方知流言为真。
当日之景仍历历在目,虽然以紫英峰嵇玄仙尊为首的外界对此事多持反对态度,池鸢却在亲自见到圣子与凌师姐后产生了完全不同的看法。
她和几个小姐妹四处打探,连诸如凝霜剑与召雪刀是一对这种鲜为人知的消息也挖了出来。
几人深深感叹:这简直是天作之合嘛!
池鸢心想:不知道外面那些老顽固究竟在反对些什么?要说修为,凌师姐是正道魁首,又是古今天资第一人。
从古到今诶。
能与她一起修道,是圣子的福气才对。
不过,池鸢偷偷看一眼灵秋。
她只知道圣子要修有情道,却不知凌师姐修的又是什么道。
不仅她不知情,其他人也不知情。
世人惊觉,一直以来除了师姐天资聪颖、厉害非常外,其余关于她的事竟然无一人了解!
针对此事众人早已经热议过一轮,打探消息的人踏破了逍遥派的门槛,只得出凌师姐所修既非无情道,也非有情道。
不是无情道就好!
池鸢知道这一点就放心了。
眼下,灵秋盯着远处,神色不虞,池鸢忍不住出言劝慰:“拜师大典很长的,师姐要不先回屋等吧。”
“等?”灵秋反问。
池鸢道:“师姐不是在等圣子吗?”
远处传来肃肃的风声。
池鸢不可置信地捂住嘴,惊喜道:“圣子回来了!”
灵秋望着那越来越近的身影,冷笑连连,咬牙切齿:“是啊,我的确是在等他。”
言语间,猛地劈手挥出一道剑气。
池鸢目瞪口呆地看着剑光划过碧色长空,直冲云靖刺去。
她猛地转头,只见灵秋脸上哪有什么爱侣重逢的温柔情态,那美目之中冷色如霜,根本像是见到了仇家!
我的个天道奶奶,什么情况?
怎么这对璧人其实是一对仇人!?
池鸢倒吸一口凉气。
也没有谣言说过这回事啊!
眼看云靖越飞越近,灵秋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
二者俱是高手,冲突一触即发,池鸢赶忙一退十米远,以免一个不注意,自己成了炮灰。
召雪刀刷的一下横在云靖面前,他从大典上匆匆赶回,还穿着锦衣华服。
白衣胜雪,云线绣兰鹤,玉带缀流苏,温润剔透,勾勒出劲瘦的腰线轮廓。
少年侧身闪避剑气,翩然落地,玉袍长剑,美逸风流,煌煌似九天坠仙,目含秋波,面若春华,真真是极美、极俊、极妩秀。
这般容光摄人,照得眼晕,拿刀的手不免一滞。
两人交手,失神停顿乃是大忌,灵秋一愣,却发觉自己根本无需担心。
被她所俘的人乖顺至极,甚至无比贴心的往刀上贴了一贴,好言问她:“我究竟是哪里惹了秋娘不开心?”
为什么总有人乱唤她姓名?
灵秋皱眉,决意稍后再找他教训,开口质问:“凭什么神尊选你做徒弟?你哪里比我厉害?哪里比我聪明?”
原来是这个原因。
池鸢远远听着,总算了然。
可选谁做徒弟是尊上们的决定,与圣子实在没有关系。
她觉得此番是凌师姐有些不讲道理。
云靖道:“你比我厉害,比我聪明。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说着,他垂下头去,面色隐在阴影里,显出几分委屈。
“我看是太霄辰宫那群人瞎了眼睛!”
太冲动,没来得及思考,话就冲出喉咙。
灵秋在心底猛锤自己,又怕他再掉眼泪,心烦意乱地收了召雪。
“罢了,随便你。”
她心里清楚得很,选择权不在自己,也不在云靖手里。
无非是找人派遣,转移火气。
可总惹人掉眼泪也不是长久之计。
说来奇怪,杀人放火的事做了个遍,她却偏偏怕了他的几滴眼泪。
真是见鬼。
池鸢劈好的柴燃起来,灶上热着一碗汤药和一笼桂花糕。
记挂着灵秋,云靖一参加完主要的仪式便找借口早早退场,回来的第一件事是一头扎进厨房替她洗手作羹汤,身上还穿着隆重而华美的锦袍。
云靖在揉面,灵秋就搬了凳子坐在一边看他动作。
她看他从境中拿出装满桂花的小瓶子,使劲吸了吸鼻子:“花是哪儿来的?好香。”
云靖道: “上个秋天收集的。”
其实他挑挑拣拣了好多个秋天。
云靖的侧脸对着她,皮肤细腻光滑,丝毫没有当日那道血痕的影子。
原本还担心他会因此破相,毁了容貌,梦里都在冥思苦想祛疤的法子,没想到不过睡了一夜,她的漂亮仆人便完好无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