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咱们吃饭的山南县这县长多大年纪不?”
宋魁自然很配合地问:“多大?”
“我听说才三十三还是三十四岁,也就比你大个两三岁吧。”
“嚯,这么年轻有为啊。”
“是啊,现在党政机关干部都年轻化,咱们公安系统也一样。像你老哥我这年纪的是没啥机会了,你们可得加把劲儿啊。”他对宋魁和张志勇道,“好好努力,赶明儿提拔了、高升了,不要忘记关照关照老哥我。”
张志勇谦虚了一句,宋魁开玩笑道:“我们再提拔还能越过你去啊?我还准备抱紧你的大腿呢,等你提拔我呢。”
魏青笑骂他:“得了吧你,我稍微给你点儿压力,全给我弹回来!油盐不进!”
从平京市区驱车到山南县,路程得一个来小时。几人吃了午饭后大约十二点半出发,走得时候天还只是有点阴,等下午两点快到地方,已经飘上雨了。
到了地方,宋魁和付强一通寒暄完,一行人便回到局里开案情分析会。
这次主角是张志勇,宋魁主听,偶尔提提意见。
以前的老刑警,由于刑侦技术手段缺乏,破案件没有头绪的时候只能靠直觉,靠猜。如今则是讲证据,重手段,依靠技术手段辅助确定死者身份、锁定嫌疑人,甚至对证据不完整、不充分的案件做“疑罪从无”处理。但因为山南县的刑技人员实在太少,平时在技术手段上也应用不足,遇上这类疑难的案件,局里这些干部民警还是在沿用老习惯、老思路办案。
案情分析完,付强就提了他的几种猜测,张志勇表示不赞同:“咱们目前掌握的线索十分有限,仅有一枚在被害人鞋跟上采到的指纹,那么我建议还是围绕这枚指纹开展工作,先通过技术手段,将那枚指纹再在库里跑一遍,看看能不能有新发现,不能仅通过推断就圈定嫌疑人和被害人的职业甚至身份。”
付强反问:“我们也想有的放矢,但比中指纹据我所知是很难的,也说不定最后根本比不中。你说这短期内如果没有结果,那我们目前还能做点啥?不能干等着,总得动起来嘛。”
宋魁可以理解,付强这种基层干部,技术水平上是落后,但难能可贵是有一股子迎难而上的蛮劲儿。
张志勇要再反驳的时候,他叫住他,低声提醒:“咱们只是来指导,不要过度干预。付队有他的想法,咱们尽量支持,别泼冷水。”
张志勇没再说什么。
开完会刚好到了饭点儿,县政府摆桌子请客,听说是领导们都已经到了。这边县局的研讨会一结束,付强便赶紧把宋魁和张志勇他们送到餐厅去。
从局里出来,天上开始飘起雨点和粗盐似的雪粒。
宋魁惦记江鹭,赶紧给她发消息。
「鹭鹭,我这面下雪了,市里怎么样?天气不好,别坐公交了,下班打个车回。或者要是打不上车,我让队里谁接你一下去?」
餐厅叫长鸿盛,无论位置还是环境,放在县城里来看算是相当高档的规格了。县政府来了三个人,县长贺钊带着政府办公室主任和联络员,副县长、县公安局局长曹哲和分管刑侦的副局长陪同。市局这面魏青带着他们四个人,坐了满满一桌子,阵势很大。
魏青跟人家领导们寒暄聊天,宋魁时不时帮衬捧一两句。因为来的路上听他提了山南这位年轻的县长,便特意对人家多了几分留意。
宋魁印象里这类党政机关的年轻干部,尤其是三十出头就能干上县长的,大都学历很高,硕士、博士起步,读书人嘛,往往也都比较瘦弱,细皮嫩肉、戴副眼镜、文质彬彬的那副形象。但这位贺县长却全然相悖,皮肤黝黑、体格结实,跟那些没什么文化的乡镇基层干部一个形象。但等他一开口,这种印象也被颠覆了,他在一圈人中间气场是最强的,言谈沉稳、老练,又能感觉出来是个学识渊博的文化人,反差极大。
说是三十三四岁,可这哪儿像啊,老道的跟有四十岁了似的。
倒也正常,官场上要是显得太年轻太青涩,肯定是镇不住大场面的,往往都是弱化年纪,越让人看不出来真实岁数越好。
宋魁拿自己跟他一比,都是差不多的年纪,自己怎么说不比他显年轻十岁?这样一想,好受多了。看来还是不能当领导。
他们这边开吃半天了,江鹭还没回消息。宋魁看看时间,六点半多,按说平时这个点儿她都该到家了。越想越实在有几分担心,找了个借口出来,连忙给她打电话。
拨通后,语音提示正在通话中。
宋魁便先挂断了,准备在外头等上两分钟再打,恰碰上贺钊出来。
他赶紧问声:“贺县长好,您怎么也出来了?”
贺钊打量他一眼,应着:“哦,里头烟味儿大,我出来透口气,顺便回个电话。”
看来他是不抽烟。
宋魁也在戒烟,刚才屋里那环境差点把他烟瘾勾出来,便附和着说:“是,云雾缭绕的,有点呛人了。”
两人站到一起,宋魁发现他个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