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听到沈黛这满不在乎的一句话时,他不仅仅是气愤,还是有点伤心的。
他没有同她再说什么,而是一声不吭的就出去了。
沈黛确实不是很明白,他怎么就不明不白的生气了,她本还想着这段时间伺候殷勤点,给他当好一朵解语花,看看能不能得他一时心软将他家人给捞出来。
这不,不知怎地,竟就惹他生气了,看他生闷气,她的情绪便也跟着低了几分。
出了屋门又见蓝蝶和小禾在扯头花,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赶紧令人将两人制止了道:
“一大清早的吵吵嚷嚷的干什么,没一点规矩,都给我住手,有话好好说。”
沈黛的声音算是十分严厉了,小禾倒是怕了立马就松开了反剪着蓝蝶的手,可那蓝蝶可不是个怕人的,一旦得了手,反手就是又扇了小禾一巴掌道:
“小蹄子,我让你以下犯上,我让你告状,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这个蓝蝶很是有点勇猛呀,身边几个丫鬟都拦不住,硬是要把小禾打一顿才肯收手,沈黛也是怒了,她虽自己不把自己当这的主人,但是下面的人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如果制不住了,她这后半年待的也没什么意思了。
顿时她便拔高了嗓子大喝了一声:“都给我跪下。”
两人都被她突然转变的态度惊住了,小禾最先反应过来,立马就先跪下哭诉道:
“娘子,奴婢不是有意挑事,是蓝蝶姐姐一早起来就无缘无故的将咱们种的胡椒苗都给毁了,我才气不过,拉着她来见你的。”
沈黛一听也真是气得不轻,她好不容易花重金机缘巧合下才得了那一盆胡椒,又请了小禾这种专业会种地的,才分出了半亩地来,本来还想着等试验出来了,她先做一个胡椒各种烹饪方法的普及册子,再将这些胡椒给后宋的老百姓推广、推广。
她觉得这本是一件极有意义的事儿,不想却叫这个蓝蝶从中给破坏了。
而现在这个蓝蝶还一直气势汹汹的站在她面前,活像只好斗的公鸡,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
沈黛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缓却不失威严道:
“既然你不愿意跪,我这里庙小也供不了你这尊大佛,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蓝蝶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娘可是曾经国公夫人的陪嫁丫鬟,世子这些年看在她们曾经是伺候先夫人的老人份上,对她们多有照顾,不然她也不可能谋得了茗园这么轻松的差事。
她怕是不懂这些老人在世子心中的分量,岂是她一个外室轻轻松松一句话就能打发的。
她不屑的冷哼一声,就往外跑。
这下轮到沈黛懵了,这是几个意思,这样搞,显得她威严何在?
还是红蝉在她身边小声提醒道:“她应该是去找世子了。”
又把她在国公府的背景与崔彦相关的关系都详细跟她讲了一遍。
沈黛也是无语,真是狠狠拍了下自己的猪脑子,也是这段时日太咸鱼了,太没把这里的社会关系当回事了,早知道蓝蝶这个烫手山芋就让崔彦自己亲自来处理了。
毕竟是曾经伺候过他母亲的人,那感情肯定是不一样。
她也是到现在才知道现任国公夫人并不是崔彦的亲生母亲,那上次在潘楼大街抢了她要买的念珠的国公府小娘子应该也不是他的亲妹妹了,那个念珠也不是要送给他的亲生母亲的,只怪当时跟在身边的蓝蝶竟都不跟她细说里面的道道。
她真是越想越气,早知如此,说不定她还可以和那小娘子争一争那念珠了。
再回到这件事儿上头来,她先没搞明白蓝蝶和崔彦母亲那复杂的关系,弄得现在她还要去他面上告她,况且那蓝蝶长得又艳,虽然俗了点但架不住身段有料啊,又豁得出去,说不定在他面前滴上几滴泪,崔彦一心软就将人给留了下来,那刚才她这么发作一通,不是要被狠狠打脸么。
想着刚才崔彦负气出走的模样,她真是很怕他会报复她,让她被自己狠狠打脸。
想到此,她竟然有点心慌,便也跟着那蓝蝶的身影步履匆匆的往前赶,一路上还在盘算着论卖惨装可怜,她也是有几分道行的,崔彦若是不站她这边,她也哭给他看。
这个时辰,崔彦恰在那种着胡椒地的庭院里练剑,一把长剑随着他月白锦袍下摆翻飞如流云。
剑风裹挟着朝日晨露,每一招都兼具世家子弟的矜贵与武者的利落。
待身后传来一声“咚”的下跪声,还有女子焦急忙慌的哭泣声:
“世子,求你救救我。”
崔彦才堪堪收了剑,收剑时衣袂轻晃,额间薄汗映着晨光,倒比剑上寒芒更显凌厉。
早上出屋子时本就怄着气,本想在这耍一通剑花给释放出来,不想才练了半节就被人给打断了,因此他现在的心情很是糟糕,眼神锐利的盯着蓝蝶道:
“你有何事?“
“世子,沈娘子就因那一株盆栽纵人殴打我,又要赶我

